===点击这里进入查看与保存本站更多域名===
图片载入中
影视一区
亚洲无码
亚洲有码
欧美精品
中文字幕
动漫卡通
美女主播
人妻熟女
强奸乱伦
影视二区
动漫精品
国产传媒
网曝热门
国产探花
巨乳美乳
萝莉少女
女优系列
日韩精品
影视三区
SM调教
抖音视频
AI换脸
三级伦理
女同性爱
制服诱惑
多人群交
人妖系列
精彩小说
都市激情
家庭乱伦
人妻交换
另类小说
校园春色
乱伦文学
学生校园
更多....
麻豆❤️
直播做爱
免费看片
抖音网红
直播口爆
野外偷情
空姐丝袜
酒店偷拍
饥渴少妇
博彩娱乐
体育投注
捕鱼游戏
百家乐
抢庄牛牛
彩票棋牌
足球投注
电子娱乐
真人游戏
药基地1
皇帝油
听话水
催情神药
高潮喷雾
十年信誉
春药基地
特效迷药
昏睡失忆
免费视频
成人抖音
偷拍自拍
福利姬
18女友
明星走光
父女剧情
日本无码
韩国主播
药基地2
迷奸水
听话水
伟哥
私密发货
十年信誉
春药基地
特效迷药
迷药春药
同城约炮
模特上门
空降约炮
学生上门
騒妇上门
网红上门
白领约炮
双飞约炮
野外约炮
海角社区
国产原创
真实乱伦
下药迷奸
海角大神
熟女人妻
多人群P
绿帽夫妻
母子乱伦
同城约炮
空降约炮
少女约炮
网红上门
稀有猎奇
性爱偷拍
强奸乱伦
国产原创
学生上门
极乐禁地
禁播视频
外围裸聊
人兽伦理
稀有猎奇
暗网破解
性爱偷拍
极乐性爱
泄密查询
麻豆传媒
中文字幕
成人抖音
乱伦海角
黄瓜视频
字母圈
91暗网
草莓社区
快手约炮
SM🔥
明星车震
强奸处女
黑人做爱
远程遥控
黑丝高跟
空姐丝袜
空姐厕所
少妇绿帽
91暗网
重口猎奇
户外露出
真实强奸
缅北流出
SM调教
国产乱伦
探花精选
喷水精选
免费看片
巨乳萝莉
深夜福利
明星黑料
野外车震
少女破处
明星黑料
制服诱惑
地铁强奸
图片载入中

《至尊红颜》(全本)作者:骑着单车去旅行 (8/17)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第116章、倩女长恨

一时之间,陈若素骇然住口,不觉退了一步。王笑笑脸含微笑,神采奕奕,不像饿了三天的样子,悠然说道:“三日期限已到,倒悬的滋味并不好受,姑娘既然不肯释放,在下只有自作主张,自断绳索了。”

陈若素惊骇之余,羞恼郁结于胸口,不由恚怒,高声喝道:“少卖乖。”娇躯猛扑,纤手倏探,十指尖尖,便朝王笑笑胸口抓去。

指风锐啸,气势凌宇文,王笑笑身子一侧,急急避了开去,道:“在下也是替姑娘守信,姑娘怎的……”话犹未了,突觉劲风袭到背后,只得歇下话头,抡臂一掌,反手拍击过去。

这一掌无疑是应急之着,并未用上五成真力,但那手法之玄妙,暗藏数十种变化,已非一般高手可挡了。陈若素脚步一挫,避过了一掌,转到王笑笑右侧,蓦地骈指如戟,朝王笑笑右肋“期门穴”戳去,冷声道:“哼,姑娘偏不守信,偏要再吊你七日。”她那身法美妙迅捷,手法却是狠毒凝重,那一指若被点中,王笑笑纵有软甲护体,也得应指倒下。

只见王笑笑含胸吸腹,倏然飘退八尺,眉头一皱,道:“姑娘,令师是要软禁我啊?”

陈若素如影附形,追了过去,喝道:“你乖乖就缚,姑娘吊你七日,放你离去。”

王笑笑讶然道:“放我离去?”

陈若素肃容道:“不错。”

王笑笑目光如电,在陈若素脸上转了几转,倏然笑道:“哈哈,莫容山庄子孙,只有在下善于撒谎,想不到……”

陈若素美目一棱,宇文声喝道:“你讲什么?”

王笑笑大笑不已,道:“姑娘纵非撒谎,也是意气用事,你若放我离去,令师面前如何交代啊?”这话不错,私自放人,九阴教主面前这样交代?如若不然,岂非撒谎骗人了。

陈若素好似恼羞成怒一般,玉脸通红,目光转宇文,冷冷喝道:“那你去死吧。”纤掌扬处,便待一掌拍下。看陈若素凝神扬掌的功架,好似心头恨极,那一掌如果拍下,劲道必然不轻,大有一掌便将王笑笑击毙之势。

两个小婢见状骇然,失声叫道:“小姐……”

尖叫声抖抖颤颤,陈若素不觉一怔,冷然喝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小婢未答,王笑笑敞声接道:“在下有话讲。”

陈若素冷眼而视,道:“本姑娘会听你的话么?”

王笑笑夷然说道:“听与不听,乃是姑娘的事,在下只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实对姑娘讲,在下本不想走,如今得知姑娘想法大谬,再呆下去,将陷姑娘于不义,因之……”

陈若素冷然截口道:“哼,本姑娘义与不义,要你操心?”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倘与在下无关,在下自然不必操心,只因此事乃缘在下而起,姑娘若有不义之行,便是我的罪恶了。”

陈若素冷声一哼,道:“巧嘴俐舌,原来是为自己脱罪,这也行,你束手就缚,让我再吊你七天。”

王笑笑道:“说来说去,仍是要吊我七天。”

陈若素冷然接道:“不然你得死。”

王笑笑容色一整,俨然说道:“陈姑娘,你太偏激,这种性格务必要改。”这王笑笑平素嘻嘻哈哈,洒脱不羁,看去十足是个纨绔子弟,一旦正经起来,却又不怒而威,别有一种慑人心弦的力量,此刻他容颜倏整,一派教训人的口吻,陈若素乍睹斯状,不觉被他镇住。

王笑笑微微一顿,倏又接道:“请听我讲,一个人最忌不知量力,任性妄为,你已吊了我三天,我不加反抗,便该知足,只因你见我夷然无损,心头忿忿不平,竟不惜撒谎引我入彀,我纵然信了,姑娘的操守岂无亏损?你能信守诺言,七天后我离去,那也违背了令师的谕令,这种恩怨,纵然出于无心,形成的结果,却都是不义的行径。如今想叫我不加反抗,再吊七天,那是绝不可能的事,而姑娘竟生杀我泄忿之心,请想想,凭姑娘的能耐,做得到么?”他义正词严,侃侃而谈,所言俱在情理之中,陈若素欲加抗辩,却是无以为辞。

王笑笑忽又神色一舒,朗声笑道:“陈姑娘,我凭良心说,姑娘的容貌风华,我王笑笑确是万分心仪,可惜你我立场不同,姑娘又复冷傲不近人情,不然的话,你我极有可能成为朋友,因之,若因我而陷姑娘于不义,我王笑笑抵死也不能为,眼下唯一可行之策,只有我暂且告别,断去所谓”不义“的因素,才能使姑娘俯仰无亏。陈姑娘,我告辞了,令师面前,请恕不辞而别,姑娘也该珍重。”话声中抱拳一拱,随即转过身子,径朝后面院墙行去,须臾越过院墙,身子晃了几晃,倏忽隐没不见。

他说走就走,言行坦率,神态朗然,毫无留恋做作之态,陈若素眼望着他那壮健的背影翩然消失,兀自目瞪口呆,忘了答辩,忘了喝阻,一时之间,完全楞了。这情形看似意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须知王笑笑风度翩翩,俊美绝伦,乃是少女们梦寐以求的对象,这陈若素纵然冷峻,毕竟是花容玉貌的少女,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少女的心理大半是一样的。

此前她处处与王笑笑为难,一者是积年的教养使然,再者便是王笑笑对她的美色好似无动于衷,因而激起她一股怨怼之气,其实她内心对王笑笑极具好感,便谓之情愫亦无不可。此刻,王笑笑坦诚地表明了爱慕之意,且因不愿“陷自己于不义”,乃不愿走而走了,这是何等平实的情意?何等真挚的关怀?陈若素闻之楞然,自也无怪其然了。

夜幕深垂,玉兔东升,王笑笑疾如闪电,奔向金陵。他先至“医庐”,拜见了“金陵儒医”余尚德夫妇,始才知道余昭南等“金陵五公子”因他之被掳,业已分头追查他的行踪而去,蔡龙逸虽然负责坐镇金陵,但“金陵儒医”已有三天不见他的影子。

王笑笑得知“金陵五公子”的动向以后,一方面深深感激“金陵五公子”急人之急的侠义行径,另一方面,也深深为蔡龙逸的安危担忧,唯恐蔡龙逸碰上九阴教的人,被九阴教的人劫去。因之,他勿勿进了一点饮食,取回宝剑行囊,问明了蔡龙逸的住处,辞别余尚德夫妇,直奔东大街。

蔡龙逸住处原是当年金陵王高王的府邸,高王一脉虽已式微,但宅第依旧,气派不减当年,怎奈府中仆婢亦不知蔡龙逸的去向。据一位姓谷的管家相告,小主人三日未归,他家的主母与小姐,也已于三日前外出游历去了。

王笑笑自然不知这是“元清大师”的安排,离开东大街蔡府之时,心头不无惑然惶恐之感。但他纵然惶恐,却并不着急,因为他离开那座神密的宅院,心中早已决定午夜再去探看“九阴教”的动静,如果蔡龙逸确实是被九阴教的人劫走,届时当可获知端倪,然后相机救人也不为迟,此刻他身在金陵,不觉便又想到了“怡心院”的蔡嫣然身上去。

他生成拈花惹草、随处留情的性格,这一次在江湖上行走,见到的几个女人,无一不在他惦念之中。王其这蔡嫣然身份特殊,言词闪炼,她向徐�泄露了他的底细,又在三日前的凌晨,见到她的马车由鼓楼方向驰向闹市,因之他心中既有惦念,也有疑惑,此刻不过酉末时分,离午夜尚早,于是便信步朝夫子庙行去。

他走进一条巷子,来到“怡心院”的西边,瞧清四下无人,纵身越过院墙,转弯抹角,来到蔡嫣然居住的楼房。那座楼房灯光明亮,他在远处便见小玉倚栏眺望,但仔细瞧了一阵,却不见蔡嫣然的影子,也不见楼上另有他人走动,等了一会,那情况仍无变化。

王笑笑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蔡嫣然呢?蔡嫣然到哪�去了?若是应召外出,小玉应该随行,如今小玉仍在,楼上也不像有客的样子,难道……难道……”

王笑笑心头一紧,人朝东南方向窜去。东南有一栋精舍,那是在另外一座院落之中,看去似与“恰心院”不相关联,但却有门户可通。他由一扇虚掩的便门走了过去,顿时便见一辆金碧辉煌的小巧马车停在精舍的门前,那驾车的李老爹赫然在座。他心头方自一凛,已听蔡嫣然的声音脆声道:“李老爹,马车套好了么?”

李老爹敞声应道:“启禀小姐,马车早已套好,只等小姐上车。”话声中灯光摇曳,一名婢仆执灯前导,蔡嫣然陪侍着一位紫衣美妇,袅袅婷婷由精舍走了出来。

那紫衣美妇长裙曳地,云鬓雾鬟,容颜极美,看去三十出头,又似二十五六,究竟有多大岁数,却是瞧她不准,王笑笑呆得一呆,那名婢仆已自打开车门,恭送两人登上了马车。李老爹马鞭一挥,马车已自辘辘而动。王笑笑急切间计无可得,贴地平窜,窜上了马车的后辕,继而身子一伏,一头钻入车厢之下。他身法轻如飞燕,捷如狸猫,当真是草木不惊,不但未曾惊动那名婢仆,便连车上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王笑笑潜伏在车厢之下,但闻车声辘辘,却不知车行的方向,更不知他五叔身在何处,但知马车经过一段漫长的石板街道,然后行驶在黄泥土道上,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光景,马车驱向山道,再过了顿饭时刻,始才戛然停止。他判定车上的人业已离车而去,方始悄悄地钻了出来。

这时已近午夜,但见冷月清辉,面前是一座荒凉的道观,李老爹兀自高居前座,似在全神戒备。他蹑足绕过一侧,拍去身上的尘土,暗暗忖道:此刻再去查探九阴教的动向,怕已来不及了。忖念中飘身上了道观屋嵴,只见后院燃有灯亮,于是他循灯光扑去。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叹息一声,道:“紫玉,你不该来的。”

“紫玉”两字,令王笑笑瞿然一震,急速忖道:那美妇就是白紫玉么?一面惊疑,一面相妥一处隐秘的窗口,在窗棂的棉纸上戳了一个小孔,贴上右眼,朝那燃灯的房内望去。那是一间简陋的道房,一名肤色如玉、容貌极美的道姑盘膝坐在云床之上,她身侧另有一位相貌清癯的老年道站相陪,蔡嫣然端端正正的拜伏在地,那位紫衣美妇则是一脸恭敬,侍立在美貌道姑的面前。

只听老年道姑轻咳一声,道:“恨道友,白姑娘既然来了,你就请她坐下来谈谈吧。”

被称“恨道友”的美貌道姑漠然道:“谈来谈去,不过是尘世间的事,长恨看破红尘,束发为道,此心早如止水,与她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但闻白紫玉激动地道:“姑娘……”

“恨道友”截口接道:“贫道长恨,早已不是你家姑娘了。”

白紫玉凄然应道:“是,道长。”

自称“长恨”的道姑作了一个肃客的手势,道:“你请坐,不提往事,咱们随便谈谈吧。”

白紫玉双目噙泪,泫然欲泣道:“是,道长。”

长恨道姑淡然道:“不要一味应是,往事已成过眼烟云,你又何必徒自悲伤呢?请坐吧,眼前有事,你请坐下讲。”转脸一顾蔡嫣然,又接道:“嫣儿请起来,长跪在地,贫道不敢当的。”

白紫玉饮泣就坐,蔡嫣然伏地再拜,然后盈盈起立,侍立在白紫玉身后,神色凄然,欲言又止。白紫玉�起衣袖,拭去滚动的泪珠,顿了一下,道:“道长,紫玉创建”�女教“的事,准备不日开坛,昭告天下武林,特来请示道长的指示。”王笑笑闻言一凛,越发凝神谛听。

但见长恨道姑眉头一蹙,道:“开坛立教,何必请示贫道呢?”

白紫玉道:“紫玉承蒙道长收录抚育,又传予”�女心经“,一身所受,何啻再造之恩。没有道长的话,紫玉不敢擅自做主。”

长恨道姑微微一顿,道:“贫道若未出家,这开坛立教之举,贫道倒是不甚同意,如今一心向道,这些尘世间事,我也管不了许多了。”

白紫玉忽然急声道:“姑……道长请放心,紫玉不会与莫容山庄为难的。”

长恨道姑倏忽肃然道:“你……”

白紫玉惶然接口道:“紫玉该死,紫玉一时情急,忘了道长的告诫。”

长恨道姑倏喟然一叹,道:“贫道也落言诠了,其实事成过去,纵然再提,也不致再扬心波。”语声一顿,忽又接口道:“你忽然急于开坛,莫非与莫容山庄有关么?”

白紫玉惴惴然道:“是,不……不是。”

长恨道姑再次蹙紧眉头,道:“有话你请直讲,不必再有顾忌。”

白紫玉定了定神,道:“道长有所不知,薛王爷夫妇已经被害了。”

长恨道姑身躯显然一震,倏又镇静地道:“是称”霸刀无敌“的薛王爷夫妇么?”

白紫玉将头一点,道:“正是薛王爷大侠夫妇,他夫妇暴毙在杭州家中,伤痕同在咽喉,乃是兽类噬伤而死,凶手留下了道长当年使用的标记。”

话犹未毕,长恨道姑神色剧变,目光如炬,骇然问道:“你是说碧玉小环?”

长恨道姑骇然问出此话,王笑笑几乎失声大叫:“玉环夫人,她就是玉环夫人。”其实当白紫玉激动的称唿长恨道姑“姑娘”时,他心中便有所疑了,只因据他所知,玉环夫人早已亡故,遗书就在他怀中,因而未敢断定。

这时,长恨道姑的声音已经再度传出,道:“薛王爷与莫名山莫容山庄的人交非泛泛,他夫妇同时遇害,不知”莫容山庄“采取何种行动?”王笑笑轻贴窗棂,从那小孔中再度朝房内望去。

只见白紫玉脸带戚容,道:“由于那碧玉小环的缘故,”莫容山庄“的人怀疑道长就是血案的主谋,眼下柳青青的徒弟名叫王笑笑,奉命在江湖上侦缉元凶。”

长恨道姑微显激动的道:“果真如此,薛王爷的儿子竟不亲自出马么?”当此之时,她不为自己辩白,却自激动地问及薛王爷何不亲自出马,王笑笑耳闻目睹之下,不觉满头雾水,好生不解。

只听白紫玉忿然接道:“薛王爷说的儿子如今享尽齐人之福,怕是早将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这话除忿忿不平之外,尚有一股酸熘熘的滋味,王笑笑乃是天生情种,对于嫉愤之情感觉特别敏锐,闻言越发瞪大眼睛,凝神视听。

长恨道姑喟声一叹,道:“老太君一生端正严谨,如今事涉血案,贫道与莫容山庄已是恩怨难分,她老人家差遣孙儿下山查访,正是她贤明之处。”听到此处,王笑笑心绪大为激荡,对长恨道姑不觉倏生同情之心。

只听长恨道姑深深一声叹息,又自接道:“适才你讲柳青青的儿子奉命在江湖上缉凶,可知他目前身在何处么?”

白紫玉道:“前些日子,他曾与”金陵儒医“之子同至”怡心院“查究嫣儿的底细,如今听说已被教主掳走了。”

但见长恨道姑猝然一惊,道:“你是说九阴教主?九阴教主到了金陵啦?”

白紫玉将头一点,道:“正是九阴教主。紫玉听说他被掳,立即发动门下明查暗访,直到目前为止,仍不知九阴教主落在何方。”

长恨道姑微一吟哦,忽然说道:“这孩子倒也乖觉,他能去找九阴教主,总算被他找到对象了。怎奈九阴教主诡谲多智,心狠手辣,如今重临江湖,必有所为,那孩子落在她的手中,不但一无所得,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只听白紫玉道:“据紫玉查访所得,薛王爷遇害之事,牵连极大,不是九阴教主一人所为。但因凶手留下道长的标记,”莫容山庄“的人,总认为道长涉嫌最重,依紫玉之见,道长似有加以表白之必要,免得替人受祸,有损清誉。”

王笑笑暗暗叫道:“不要表白了,我已深信与你们无关。”

但闻长恨道姑低声一叹,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贫道已是方外之人,毁誉算不了什么。况且贫道早有遗书致奉”莫容山庄“,当年的”玉环夫人“去世多年了,碧玉小环与贫道已无关联,就让他们自求解答去吧。”

王笑笑感情特别浓厚,听到这�,但觉热血沸腾,几乎忍不住冲进房去,揭开她的行藏,劝慰她一番。差幸他教养有素,临机尚能沈住气,念头一转,想到“玉环夫人”如今号称“长恨”,茹恨之深,不言可知,倘若莽莽撞撞,唯恐激起她的反感,弄巧成拙,因之强捺心神,往下听去。

只听白紫玉轻轻一声叹息,道:“道长如此自苦,真是所为何来?”

但见长恨道姑凄然一笑,道:“你又何必为我兴叹,你说不与莫容山庄为难,却又念念不忘创立”�女教“,用意何在,不也与贫道的心情一样么?”

白紫玉脸上忽然升起一片红晕,俯首亢声道:“紫玉乃是谨遵道长的谕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风雨,且看他如何善后?”

长恨道姑失笑道:“事实上,你却是处处维护”莫容山庄“哩。”白紫玉红晕更浓,欲待抗辩,却又无话可说。

那位老年道姑久未言语,此刻忽然低声一叹,道:“这便是前世的冤孽,咱们身为女子,一旦情有所钟,终身便难忘怀。恨道友,江湖怕是要从此多事了。”

长恨道姑讶然回顾,道:“道友另有所见么?”

老年道姑道:“事实至为明显,薛王爷并非泛泛之辈,便是贫道也知他与”莫容山庄“交情深厚,他夫妇同时遇害,岂非向莫名山莫容山庄挑战么?如今九阴教主重临江湖,据白姑娘所说,好似另有他人与九阴教沆瀣一气。”

话犹未毕,白紫玉已自接口道:“那是”新五毒宫“。年来”新五毒宫“的徒众往来江湖,无恶不作,紫玉暗中留神,发觉这些人武功别具一格,近来已经由暗转明,渐渐明目张胆了。”

长恨道姑不觉惊道:“啊!那”新五毒宫“教主何许人也?”

白紫玉道:“”新五毒宫“教主始终未曾露面,他手下人却有同名同姓的无数徐�,在各地滋生事端,据说这次薛王爷被害之事,便有一个徐�参与其中。”

第117章、线索之谜

长恨道姑激动地道:“无数徐�?那是冲着莫容山庄来的?碧玉小环,那显然又是九阴教主的阴谋。她窃取贫道的标记,妄想引贫道露面,俾以利用贫道往日的渊源,设计陷害莫容山庄。贫道身在方外,再也不愿介入江湖恩怨之中,让他们斗法去吧。”

只见白紫玉神色一凛,急声道:“那薛王爷的事,道长当真不管了么?”

长恨道姑忽然浩叹一声,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紫玉,创你的”�女教“帮助他吧,贫道心血已枯,再无气力了。”

白紫玉惶惶恐恐,嚅嚅接道:“这……”

长恨道姑举手一挥,截口接道:“去吧,往日是贫道疏忽,竟不知你对薛王爷也有情,及待省悟,已经无能为力了。如今贫道只能劝你,爱其所爱,不必定有所获。你昔日颇有男儿气概,好好创一番事业,以慰晚景吧。”至此,王笑笑不觉泪眼蒙蒙,伏在那窗棂之上,宛如失去了知觉。

半晌,王笑笑从迷惘中惊醒,但觉眼前一片漆黑,房内熄了灯,白紫玉师徒不知于何时退走了。此刻,他心中仍有凄凉哀婉的感觉,默默的离开道观,奔向荒山。他一面暗忖,一面游目四顾,自言自语道:“天将黎明,歇一忽儿再讲,反正空想无用,我只要多动脑筋,未尝不能独挽狂澜,铲除妖氛……”他找了靠墙的一张石凳坐了下去,顿时使将一切置诸脑后,专心致志的行起功来。

这日晌午,他腰悬长剑,斜背行囊,再度到了金陵。他由通济门进城,在一家“万隆”客栈落脚。这一次不投“医庐”,可知经过一番思虑了。梳洗用餐毕,换了一身绛紫色湖绸紧身衣裤,足登快靴,肩披同色斗蓬,将那色泽斑驳的古剑系在腰际,又将三个药瓶及那串珍珠妥藏怀中,唤来店伙计,交代了一番,然后装作游客的模样,信步出店而去。

他已盘算过了,眼前的金陵,暗中如同风云际会一般,“九阴教”的人到了金陵,“新五毒宫”也有人在此,再加九娘主仆,蔡嫣然师徒,以及他自己结识的“金陵五公子”。设若摆明了干,必将是哄动武林的一桩大事。不过,他明白“金陵五公子”不在金陵,九娘主仆如果听话,必已远扬,蔡嫣然师徒的“�女教”尚未开坛,目前当不致于轻易地表明意向,“新五毒宫”不过两个“徐�”及其属下而已,眼前这一仗暂时打不起来,便是打起来,自己的力量也嫌单薄。

他虽佻达,却不莽撞,几经思虑,觉得有几件事必须先做:第一,蔡龙逸的行踪必须先查清楚,如果已被“九阴教”所掳,应该先救人,然后设法与“金陵五公子”聚齐。第二,“九阴教”教主是否仍在那座庄院?自己走了以后,她采取何种行动?她曾传谕通知“新五毒宫”的人会商对付他们莫容山庄之策,眼下的情势又如何?第三,他对薛王爷的案情,大体上固然已经明白,但因“玉环夫人”语焉不详,譬如碧玉小环为何会被“九阴教”教主盗用,“九阴教”教主又如何与“新五毒宫”的人勾结行凶等等关键,仍是想它不通。如有可能,他想见一见“玉环夫人”,或是与蔡嫣然师徒恳切地谈一谈。

因之,他投店,他漫游,一来是避免为“金陵儒医”招来祸患,二来也是为了隐秘行踪,保持行动的灵活。他更为几件必须要办的事安排了次序:想见“玉环夫人”倒不急,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查探“九阴教”的动向最好是在晚上,免得打草惊蛇,让他们提高警觉,目前还是关注一下“金陵五公子”的下落。他心思缜密,半日之间,好似成熟得多了。

此刻,他信步漫游,东张,西望,来到了江干下关。金陵眼下是明朝的都会,也是水陆码头。下关一带,车马不绝,商旅如潮,另外有三多,那是镖局多、客栈酒肆多、茶楼楚馆多。这下关一带,其繁荣不下于城内夫子庙,大街之上,除了商贾行旅,船夫脚衙之外,到处可见高一头、阔一臂、横眉瞪目的好汉,这些人横冲直闯,斗殴滋事,如同家常便饭,公门的捕快,只要不出人命,竟也视若无睹。

王笑笑在那熙来攘往的人丛中转了一转,不见特殊扎眼的人物,便向一座不大不小的茶楼踱了过去。一个茶博士迎了上来,哈腰打躬道:“少爷请,楼上有雅座。”王笑笑将头一点,登上二楼,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

茶博士急忙搬动桌椅,阿谀道:“嘿嘿,这窗口面临长江,空气清朗,比雅座更好。爷,您喝什么茶?”

王笑笑信口言道:“普洱。”

茶博士干笑一声,道:“您老来自滇边吧?嘿嘿!其实”普洱“不如”武夷“,”武夷“不如”君山“,”君山“不如”龙井“。”龙井“的”毛尖“,那才是茶中珍品。爷,您老泡一杯”毛尖“试试如何?”

王笑笑目光一�,笑道:“你对茶很有研究?”

茶博士微微一怔,哈腰道:“爷夸奖。”

王笑笑脸色陡沈,道:“我要普洱。”

茶博士又是一怔,蹑嚅道:“这……这……”

王笑笑朗声大笑,道:“这什么?普洱缺货,是么?”

茶博士一脸尴尬,连连作揖道:“是,是,普洱缺货,爷海涵。”

王笑笑大笑不已,道:“既然缺货,何须饶舌,你倒很会做生意。”

茶博士满脸通红,垂目道:“大人不记小人过,爷见谅。”

王笑笑轻轻挥手道:“去吧,随便什么茶,我都喝啦。”茶博士想不到他如此好说话,�目一楞,随即哈腰告退,匆匆下楼而去。

这一刻,楼上的茶客均纷纷向他望来。一者是他劲装佩剑,体形伟岸,目光熠熠,英气逼人的缘故,再者,为了选一杯茶,他竟调侃了店伙一顿,旁人只当他寻事惹非而来,因之格外惹人注意。须知白昼饮茶,大半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这种人不但喜欢起哄,而且专门好称英雄,强替别人出头,美其名曰谓之打抱不平,不料王笑笑随和得紧,仅是打个哈哈而已,那就不免令人失望了。王笑笑气派极大,目光在众人脸上一转,便自去望窗外,悠然自得地欣赏那浩瀚的江水、往来的船只。

“二哥,此人身手不弱?”

另外一个清朗声音道:“嗯,此人英气朗朗,神仪内蕴,是个内家高手。”

王笑笑虽在眺望江景,但他乃是有为而来,两人的谈话,他听得一字不漏。就在这时,茶博士端来一壶香茗,他回过身来,啜了一口,趁机朝那声音来源望去。但见茶楼一角,面对面坐着两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其中一人虬须绕腮,颊上老大一条刀疤,另一人体形瘦长,眉心一颗黑痣,两人同是短装打扮,身带兵刃,但却风尘仆仆,戚容盈面,一副焦灼不安的神情。他朝两人望去,那二人也正向他望来。

王笑笑并无以貌取人的习气,目光一触,顿时微微一笑,道:“两位兄台若不见弃,何不移驾一叙?”因为一句话,已激起侠义的心肠,他竟忘怀了此行的目的,主动招唿别人了。

两个汉子犹豫了一阵,终于端起茶具,走了过来。瘦长汉子抱拳一拱,道:“区区莫少谷,这位是区区三弟,姓马名世杰……”

王笑笑还了一礼,肃容道:“在下东方雨,两位坐下谈。”这是他暗中的决定,凡遇未明底细的人,一律暂用假名。莫少谷与马世杰道了“久仰”,分别在他两侧落坐。

三人寒暄一翻,王笑笑向他们打听“金陵五公子”的消息,马世杰悄声道:“他们正在找一个人。”当下食指沾水写出了三个字——王笑笑。

王笑笑蓦然见到自己的姓名,不觉凛然一震,王笑笑歉然一笑,道:“两位兄台幸勿见责,在下正是王笑笑。”马、骆二人怔了一怔,彼此相顾,似乎仍难置信。

王笑笑只得又道:“在下原是被”九阴教“教主所劫,昨夜脱险归来,曾经见过司马老前辈,虚名相见,也是逼不得已。”

于是莫少谷、马世杰带领王笑笑去找“金陵五公子”,出城不多时,在一处树林边就碰上了蔡龙逸与李正义、司马南等人,大家聚在一起攀谈。王笑笑一一抱拳作礼,道过久仰,然后一顾蔡龙逸,说道:“龙逸兄,我脱险归来,却是遍寻不获,你到哪�去了?”

蔡龙逸嚷嚷道:“还说哩,你找我,我又何尝不在找你,练了三天武功,再到你囚禁之处,你却不翼而飞了。”

王笑笑不胜诧异,讶然问道:“怎么?你知道我被禁之处?”言下之意,有点不太相信,因为蔡龙逸乃是性子急躁,义薄云天的汉子,既然早知他被禁之处,断无不出手救人之理,纵然变得聪明了,知道一个人力量单薄,不足成事,那也不会不闻不问,独自跑去“练了三天武功”的。

司马南与李正义也不敢相信,两人都是目射神光,讶然地望着他。蔡龙逸却是一无所觉,仍旧话焉不忿地道:“当然罗,如若不然,我怎会快马传讯,找正义兄他们从速赶回。”

李正义恍然而悟,道:“这样讲,你差人传讯之时,尚不知王兄已经脱险罗?”

蔡龙逸突然道:“如今魔劫已兴,前天晚上,我就见到”新五毒宫“的人与”九阴教“教主窃窃私议……”

提起“九阴教”主,王笑笑不觉精神一振,接口问道:“你在哪�见到他们窃窃私议?”

蔡龙逸突然意兴遄飞地扬一扬目,笑道:“就在你那被禁之处的前院啊,前天晚上,我见到的可多啦。”

王笑笑眉头一皱,道:“你究竟见到些什么?何不爽爽快快地讲?”

蔡龙逸道:“我当然要讲,我问你,有一个姓高名泰的前辈,你可认得?”

王笑笑道:“可是一个身躯雄伟,气派恢宏,却又眉清目秀的人?”

蔡龙逸将头一点,道:“正是,正是,年纪大概三十五六。”

王笑笑道:“我认得,那是邪神师叔的传人,武功是我师父与师叔传授的,我称他大哥。怎么样?你见过他了?”

蔡龙逸神采飞扬地道:“非但见过,还见他轻轻一掌,就将那”九阴教“教主打回老家去了。哈哈,那气派真是令人羡慕。”

王笑笑瞠目一怔,暗暗忖道:怎么回事?“九阴教”教主死啦?高大哥的功力突飞猛进了么?他心中生疑,口中说道:“你讲清楚一点,最好从头讲,免得把我弄煳涂了。”

蔡龙逸道:“这有什么煳涂的?就这么一掌嘛。”他左臂一抡,作了个抡臂出掌的架式,李正义的鼻梁险险遭殃。

李正义向后一仰,伸手握住他的左腕,道:“不要比手划足,你讲”九阴教“教主可是死啦?”

蔡龙逸讪讪然收回手臂,道:“没有死,是回老家去了。”

司马南接口笑道:“我明白了,”九阴教“教主被高大侠一掌击伤,如今回老巢养伤去了,对么?”

蔡龙逸忙加解释道:“你讲对了一半,回老巢倒是不错,但她并未受伤。”愈解释愈令人不解,“九阴教”主既未受伤,像她那样雄心万丈的人,怎会突然回到老巢去呢?

王笑笑眉头一皱,道:“你这样讲,咱们愈听愈迷煳,还是从头讲起吧!譬如”九阴教“教主与”新五毒宫“的人议论些什么?我那高师兄又如何碰上”九阴教“教主?”九阴教“教主如何被我高师兄一掌打回老家去了?那时候他又身在何处?等等,一桩一桩慢慢地讲。”

蔡龙逸先是一怔,但见众人一个个瞪着眼睛瞧他,十几双眼睛全有迷惘之色,因之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从头讲。”

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前天晚上,我由钟山之巅,练武回来,那时候约莫戌初时分,心想三日不见,不知你境况如何?因之也未进城,便自沿着山麓西奔,到达你那囚禁之处。”目光移注王笑笑,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座庄院,三天前我已去过,那时你被人倒转身子,吊在树上。”

王笑笑何尝知道,但他也不解释,微道:“讲下去吧,细节不必说。”

蔡龙逸才又接道:“我径奔后面的独院,不料树上无人,院中也无灯光,当时,我以为你出了意外,心中一急,便想抓个人来问问,但我领教过他们的武功,知道他们一个个俱都不凡,故此我行动特别谨慎,小心翼翼地朝那前院掩去……”

司马南听到这�,不觉暗暗失笑,忖道:你也知道小心谨慎么?这倒确是异数。心中在笑,口中催道:“讲快一点,不重要的不必讲。”

蔡龙逸瞪了他一眼,始才接道:“那前院大厅之上,灯火通明,从窗户中望去,但见人头攒动,竟然不下二十人之多。当时我心中想道:莫非正在询问笑笑弟么?这样一想,我顿时热血沸腾,忘了顾忌,脚下一点,就待冲向大厅……”

忽听马世杰失声叫道:“啊呀,那可泄露行藏了。”

蔡龙逸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行藏若是泄露,往后的事如何知道?”顿了一下,又自接道:“我有时性子很急,那时却心中一动,暗暗忖道:不对,若是正在询问笑笑弟,我这样闯去,救得了人么?因之我强自镇定,又复悄悄地掩了过去,爬上了一棵榆树,俯身下视,朝那厅屋中望去。”

李正义点一点头,笑道:“不错,粗中有细,若能随时警惕,咱们也就完全放心了。”

蔡龙逸眼睛一瞪,道:“不要打岔。讲到要紧关头了。”李正义眉头一扬,闭口不语。

蔡龙逸接道:“原来那厅屋之中,席开两桌,乃在大宴宾客,其中一个红脸白髯老者,独踞客席的首位,”九阴教“教主则在另一桌首位相陪,其司马”九阴“、”五毒“两教的属下,彼此穿插而坐,情谊极为融洽,倒是不见笑笑弟的影子。”

王笑笑道:“那红脸白髯老者,是”新五毒宫“的教主么?”

蔡龙逸道:“不是,那是”新五毒宫“的总坛坛主,复姓端木,名字就不知道了。”

王笑笑道:“所谓”窃窃私议“,那是宴会以后的事了。”

蔡龙逸道:“不,就在酒宴之间。”

王笑笑失笑道:“酒宴之间,怎么叫”窃窃私议“呢?”

蔡龙逸道:“唉,窃窃私议是我讲的。我藏身的榆树距离大厅两丈有司马,又隔着一层窗户,他们讲话时高时低,我听不清楚,在我来讲,这不成”窃窃私议“了么?”此话一出,大伙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蔡龙逸眉头一蹙,沈声喝道:“笑什么?这个不算好啦!难道他们闭门密谈,商议那偷鸡摸狗、为非作歹、伤天害理、制造杀劫的事,也不算”窃窃私议“么?”

众人越发想笑,但因听到“伤天害理,制造杀劫”几个字,知道事涉机要,也许已有重大的发现,因之人人忍住笑声,闭口不语。王笑笑当日自愿受缚,任凭陈若素将他倒吊起来,主要的原因,便是想要探听“九阴”与“五毒”两教如何勾结?如何对付他们莫容山庄,以及有关薛王爷夫妇被害的详情。如今司马家的血案固然不必全力追查,但那两大邪教勾结的内情,却仍一无所知,此刻听蔡龙逸这样一讲,他不觉心神一凛,急忙接道:“好啦,不必在字眼上推敲了。讲下去,你听到些什么?”

蔡龙逸眉头一皱,道:“真要命,紧要关头,他们就把声音放低,偏偏听不清楚。”

王笑笑道:“拣你听到的讲吧。”

蔡龙逸道:“总括起来,不外五点:第一,他们设法对付莫容山庄。第二,他们曾提到”玉环夫人“。第三……”

王笑笑又是一凛,道:“他们想对”玉环夫人“怎样?”

蔡龙逸道:“这是那端木坛主讲的,他请”九阴教“教主务必设法找到”玉环夫人“,目的何在?我却未曾听到。”

王笑笑暗暗叹一口气,道:“好啦,请往下讲。”

蔡龙逸道:“第三,”新五毒宫“准备于六月六日开坛,说什么要请”九阴教“鼎力支持。”

王笑笑双眉一耸,道:“这就是奇怪了,两教既然相互勾结,”新五毒宫“开坛立派,”九阴教“岂无默契,为何还要特别商议?这中间怕是另有阴谋了?”

蔡龙逸道:“是否另有阴谋,我不知道,我听到的就是这些。”

王笑笑微一凝思,道:“你可知道,”新五毒宫“的总坛设在哪�?”

蔡龙逸想了一想,道:“好像是西蒙山城。”

王笑笑道:“哪�有个”西蒙山城“?”

李正义接口说道:“没听说有个”西蒙山城“,恐怕是”沂蒙山区“之误。”

蔡龙逸眨眨眼睛,忽然叫道:“对啦,沂蒙山区,沂蒙山区的黄牛坪。”

李正义微微一笑,道:“恐怕又听错了,我到过泰安、莱芜、新泰、蒙阴一带,由泰安折向东南,经徂徕山而至蒙山主脉,靠近新泰附近,倒是有一个地名叫做”放牛坪“……”

蔡龙逸又道:“你到过沂山么?”

李正义摇一摇头,道:“没有。”

蔡龙逸道:“这不结了么?蒙山有个”放牛坪“,怎见得沂山没有一个”黄牛坪“?怎见得是我听错了?”

司马南朗声一笑,道:“好啦!好啦!不要争啦!”放牛坪“与”黄牛坪“不过一字之差,只要是沂蒙山区,将来不怕找不到。龙逸弟,你讲第四。”

蔡龙逸乃道:“这第四点,可是正对你的,你尔后的行动,可要特别小心一点。”

王笑笑暗吃一惊,道:“怎么说?”

蔡龙逸道:“他们谈你谈得最多也最久,总之要设法将你掳去。”

王笑笑脱口问道:“可是那陈若素的主意?”

蔡龙逸道:“不是,那天晚上,姓陈的女子神情淡漠,一直没有开口。”

王笑笑讶然道:“那是谁的主意?”九阴教“教主么?”

蔡龙逸摇一摇头,道:“据那端木坛主说,乃是他们教主的主意,要请”九阴教“教主通力合作。”

王笑笑越发讶然道:“什么道理啊?我是无名小卒,”新五毒宫“教主为何这般重视我?”

蔡龙逸道:“你目前固然还是无名小卒,但是你成名甚早江湖名声之高,在座的人无出其右,而且咱们总要创一番事业,”九阴“、”五毒“两教难免兴风作浪,咱们准备拥护你来领导,好好给他们一点教训,那时候,你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司马南接口说道:“不错,咱们这一代总该有个领导人,这个人你最合适。”

第118章、好聚好散

李正义道:“如果”新五毒宫“的总坛确实设在沂蒙山区,那么,咱们这一代的形势就与上一代差不多。上一代一教、一会、一帮环足而三,侠义道的领袖是令尊。咱们这一代,西方有”星宿派“的魔教作怪,南方有”九阴教“盘踞,沂蒙山区再创一个”新五毒宫“,那也是环足而三,由你来领袖咱们年青的一代,可说最恰当也没有了。”

这三人异口同声的讲,王笑笑内心确是激动不已,但他并非狂妄自大的人,此刻的心思也未放在领袖群伦上面,因之讪讪然道:“三位兄长太�举我了,我自忖德鲜能薄,不足以担当重任,况且这也是想像中的事。那”新五毒宫“教主这般重视我,自然与我的武功、才能、意向等无关,其中的道理,令人莫测高深,三位兄长还得先帮我想它一想才是。”

蔡龙逸道:“不必想,反正与令尊令堂有关就是。一边寻思,一边喃喃道:”第五……第五……“头脸一�,忽然叫道:”没有了。“

王笑笑微微一怔,李正义接口道:“你不是说,”总括起来,不外五点“么?”

蔡龙逸道:“鸡零狗碎,那不能算。”

司马南道:“什么鸡零狗碎?讲出来参考参考也是好的。”

蔡龙逸道:“没有参考的价值。”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你说他们闭门密谈,商谈为非作歹,制造杀劫的事,但我听到现在,尚未听见一点较为具体的事实,这是什么道理?”

蔡龙逸眉头一皱道:“事实如此嘛!听到的我都讲了,若有未讲的,那也不过几个人的姓名而已,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

王笑笑道:“什么人的姓名呢?”

蔡龙逸道:“什么刑纣啦,任玄啦,慈云头陀啦,天乙老道啦,黄山瞿天浩啦,他们提过的姓名不可胜计,讲得又复时断时续,我一时也记不清楚,纵然记得清楚,也辨别不出对是不对。这些怎能归结成一点,叫我讲出一个道理来?”

他认为没有道理,认为是鸡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讲,殊不知这些人的姓名,听到王笑笑的耳中,王笑笑却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这就是阴谋了,他们提到这些人的姓名,谅来不是蓄意笼络,定是计划暗杀,就像杀害薛王爷一样,不然的话,这些人归隐的归隐,失踪的失踪,提他作甚?

不过,这是他心中猜想,表面却未流露震惊的神色。他顿了一下,觉得事无佐证,还是不要说出为是,免得徒乱人意。于是,王笑笑展颜笑道:“这就讲来,所谓”窃窃私议“之事,也就是这么多了,是么?”

蔡龙逸道:“我是归纳起来讲的,其实他们边谈边饮,直到午夜才散席。”

王笑笑道:“散席以后呢?”

蔡龙逸意兴阑珊地道:“走啦。”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散席以后,”新五毒宫“的人定是走啦。”

蔡龙逸一愕,道:“怪事,你怎么知道的?”

王笑笑笑道:“这还不简单么?我那高师兄大概不久也就到了,”新五毒宫“的人设若在场,那该是一场大战,”九阴教“教主便不致于回老家去了。”

蔡龙逸一掌拍在腿上,高声叫道:“有道理,你听我讲。”他兴致来了,未容王笑笑开口,抢着说道:“酒宴过后,”新五毒宫“的人告辞而去,”九阴教“教主好像心事重重,遣散了部属,独自一人在那庭院之中踯躅不已,我便趁此机会转了一圈,搜查你的影子,等我再回前院,”九阴教“教主的面前却已多了一人,那人便是你那姓高的叔父。”

王笑笑道:“我那高师兄为何半夜去找”九阴教“教主?”

蔡龙逸眉头一扬,道:“找你啊。”话声一顿,倏又接道:“”九阴教“教主的气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处,只见她寒着脸孔,冷冷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夜闯民宅?“你那高师兄干脆得很,朗声答道:”高泰,来向教主讨个人情。“哈哈,这两句话答得妙极,我蔡龙逸恐伯一辈子也学不像。”

王笑笑唯恐他岔开话题,连忙接道:“后来怎样?”九阴教“教主如何回答?”

蔡龙逸道:“”九阴教“教主先是一怔,接着冷声一哼道:”名不见经传,向我讨个什么人情?“你那高师兄确实是干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见经传,薛王爷之名教主当不陌生吧?我来向教主讨还他的侄子。“他这样一讲,不但”九阴教“教主当场怔住,便连我也怔住了。”

王笑笑道:“难怪她要发怔,那时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么说?”

蔡龙逸道:“她怔了半晌,你那高师兄更妙,他也不回答,�臂一抡,轻轻向左挥去,我正感不解,忽听”九阴教“教主骇然叫道:”困龙升天,你是什么人?“你那高师兄道:”不错,当年叫困龙升天,如今是孤云神掌。“他这�话声刚落,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左侧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树,已经贴地折断,倒在庭院之中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九阴教“教主倒也干脆,冷声说道:”我有一句话,怕你不肯相信。“你那高师兄道:”你是一教之主,只要你讲,在下全信。“”九阴教“教主道:”傍晚时分,王笑笑已经不告而去,你信么?“若说不告而去,谁能相信?当时我便在暗中骂她”鬼话连篇“,不料你那高师兄楞了一下,却是抱拳一拱,说了一声”打扰了“,随即转身而去。”

司马南接口问道:“就因高大侠一掌折断一棵榆树,”九阴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么?”

蔡龙逸道:“当然不那么简单。高大侠的气派,我是万分心折,但那”九阴教“教主却是怒塞胸臆,见到高大侠转身便走,当即冷冷一哼道:”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你太目中无人了“。高大侠闻言之下,顿时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点在下几手武功么?“那”九阴教“教主冷然道:”你且接我一掌,再走不迟。“高大侠坦然说道:”在下候教。“于是,两人便交换了一掌……”

司马南急声问道:“结果如何?”

蔡龙逸道:“我是看不出来,但他二人掌风相接,高大侠退出半步,”九阴教“教主摇幌了半晌始才站稳。等她站稳,高大侠早已道过”承教“,飘然离去了。”

司马南道:“这么说,”九阴教“教主并未落败啊?”

蔡龙逸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侠离去以后,”九阴教“教主忽然喃喃说了两句”老了“、”老了“,然后又在庭院之中踯躅起来。”

司马南追根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断定”九阴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龙逸道:“话是不错,还有下文哩。”他顿了一下,始才接道:“”九阴教“教主一边踯躅,一边思虑,半晌过后,突然步向大厅,传来了堂主以上的徒众,当即宣布将那教主之位,传给”幽冥殿主“陈若素,她自己便将克日南归。至于其中的细节,那也不必细述了。”

司马南听他作了结尾,乃道:“嗯,这也算得”一掌将她打回老家去“,不过……”

蔡龙逸浓眉一皱,道:“还有什么”不过“?”

司马南目光一�,道:“这似乎谈不上”魔劫已兴“四个字。一般讲来,老魔功力深厚,心肠比较狠毒,小魔接任,无论功力与手段,总该比老魔稍逊一筹,以咱们的立场而言,那该是一个喜讯。”

蔡龙逸眼睛一瞪,道:“喜讯?你道陈若素是位温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闺阁千金么?你问王兄弟,那女子该有多冷?有多狠?谈到武功,恐怕王老弟也不是她的敌手哩。”司马南凛然一惊,不觉目瞪口呆,答不上话来。

王笑笑听说陈若素接掌了“九阴教”,心中五味翻腾,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总之惘惘怅怅,怎样也不是滋味。他性情烦躁,不愿多想,因之找个借口,道:“龙逸兄,这事不谈了,咱们走吧?”

“不,王兄弟,你既然人称歌魔笑花郎,是不是将你那首成名曲给我们现场来一曲啊,以后也好供我们这些诶粗人参详一番!”此时的马建平拉住王笑笑期盼的看着他问道。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当即要让王笑笑现场来一曲。

“这�无琴,无鼓,怎能声乐?要不我们去城�边吧!”王笑笑说完,众人哄然应诺。

于是众人相继随行,默默地上了官道。此刻已是午牌时份,艳阳斜挂在天空,那燠热的阳光,辐射在人们身上,令人有一种焦躁烦闷的感觉,心头杂乱异常。到得城中,王笑笑坐了下来,拿出店家为他准备的瑶琴,摆放在腿上叮叮当当的调了一阵,秦楚云难堪的满脸红晕,又想起了晚上王笑笑那强悍的身子。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沈浮隋浪记今朝

苍天笑,愤愤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净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晚襟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曲歌起,满城皆惊!!!

众人终于见识了王笑笑的功底,不禁逗目光灼灼的看和王笑笑。王笑笑嘿嘿一笑说道:“各位仁兄,你们别那么看我,小的我胆小,再说了我不好男风,你们就别看啦,看得人家姑娘们都吃醋了!”

“哈哈哈哈”众人被王笑笑说的脸色一红,顿时相互打击了起来,之后白上了一桌子好菜,叫上几个美丽姑娘在身边做陪着。

酒足饭饱,王笑笑心思着也该上路了,因为已见着他们,所以也放下了心,遂与他们告别。众人知道王笑笑有使命在身,都有点难过,但是想起来王笑笑已经是自己等人的领头羊,独有不禁释然了。

王笑笑在那开封城中寄宿一宵,次日天色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驰去。这一日到得赤镇,只见街道尽头一座茶楼,悬着一块“宜兴楼”的招牌,他心中一动,当即紧行几步,进入那茶楼之中。这“宜兴楼”兼营酒食,生意兴隆,打尖的时刻虽过,进出的人却仍不少。

他一身劲装,腰悬古剑,臂上搭着一件披风,伟岸的身躯风神飒飒,登上茶楼,立时便将全楼的目光引了过来。他选了一处临窗的座位坐下,一个店伙哈腰走了过来,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够,怠慢公子了。”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别客气,随便弄点酒菜来,再泡一壶茶,回头在下有话请问。”那店伙连忙应“是”,再哈腰,转身退去。

霎时间,私语之声窃窃而起:“谁家的少爷啊?顶随和的。”

“嗯,气度不凡,定是豪门子弟。”

“看他英气逼人,秀逸中别有威严,怕是少年侠士哩。”

小地方嘛,几曾见过王笑笑这等人品,那是难怪他们窃窃私议了。须臾,店伙计送来酒菜,端上一壶茶,替王笑笑斟了一杯,道:“公子辛苦,请先用茶。”

王笑笑端起茶怀,呷了一口,见那店伙计并无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侯自己问话,于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请问,贵镇有客栈么?”

那店伙计连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见笑,敝镇总共不过六七百户人家,又是穷乡僻壤,过往的行人少,哪儿有客栈?不过,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设法。”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接口道:“够了么?那该招唿咱们了。”清脆的声音宛若银铃,回肠震耳,王笑笑不觉一惊,急忙循声望去。

但见左墙角下,靠近楼梯之处,赫然坐着一个白衣纶巾的少年文士,另外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陪侍一侧,正自眉目含笑,朝他这边望来。那文士相当俊美,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只见他眉黛远山,目如朗星,挺秀浑圆的鼻梁,红若涂丹的嘴唇,那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线形若编贝的牙齿,丰盈的双颊,居然还有一对深浅适度的酒涡,脸上的肤色晶莹如玉,无邪的稚气尚未褪尽,但那无邪的稚气当中,却又隐含刁钻顽皮的慧黠神情,令人见了,顿生舒坦喜悦的感觉,恨不得要去逗他一逗。

可是,这时的王笑笑其感觉又自不同。一者由于那少年来得突兀,话声震耳,再者,那少年虽在全楼茶客目光凝注之下,却能神色自若,坦坦然毫不在意,足见非是泛泛之流。眼下乃是多事之际,此处更是穷乡僻壤,他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乍然见到这等人物,也就不觉暗暗警惕了。

这片刻间,茶楼的空气,好似突然间凝结起来,沈寂得落针可闻。王笑笑瞧着瞧着,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噫,此人好生脸熟,好象在哪�见过?究竟在哪�见过呢?这一发现,顿时令他挤眉蹙额,目光如电,一面凝注,一面深深的沈吟起来。

忽见人影晃动,那店伙计颠着屁股,走到那少年文士的面前,哈腰陪笑道:“怠慢,怠慢,少爷要什么?敢请吩咐。”

但见那少年眼角一挑,道:“你好势利啊,称他公子,称我少爷,可是见他身佩长剑,是个武人,欺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敢揍人么?”

那店伙啼笑皆非,只得作揖陪礼,涎脸笑道:“公子说笑了,您请……”

岂知话未讲完,那少年已自“噗哧”一笑,朝那书童道:“琪儿啊,这年头当真要凶一点,你看他改口多快?”

那书童以袖掩口,忍住笑声道:“小……少爷说得是,一声”公子“,听起来挺新鲜的。”

王笑笑不觉暗暗失笑,忖道:这是谁家的小少爷?看起来比我王某还要顽皮古怪,哈哈,我且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要知王笑笑本身便是调皮捣蛋、精灵古怪的大孩子,眼前这位美少年与他的性情不谋而合,那是多么畅心悦意的事。霎时间,他那佻达不羁的顽童之性�起头来,顿时就将警惕的意念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听那少年说道:“我娘讲的不错,车、船、店、脚、衙,这些人见风使舵,最是滑头,你说是么?”

那书童点头笑道:“可不是,这伙计滑头得很,想必就是夫人讲的所谓”店“吧?”

他二人一搭一挡,有说有笑,弄得那店伙满脸通红,哭笑不得,却又不便发作。那店伙计无可奈何,只得涎着脸孔,可怜兮兮地道:“公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

美少年脸庞一转,笑眯眯的道:“我又何尝记你的过?”

那店伙计身子一躬,道:“是的,小的乃是一时疏神,怠慢了公子,您老量大福大,自然不会与小的计较。您老请吩咐,要些什么?小的这就去办。”

这伙计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美少年想是被他捧得心头软了,将头一点,道:“好吧,送一份酒菜来。”那店伙计如逢大赦,急忙应一声“是”,躬身退去。

讵料美少年突又叫道:“伙计。”那店伙闻声一震,连忙回身站定。

只见美少年含笑说道:“知道我要什么酒菜么?”

那店伙早已七荤八素,愣愣然道:“你要什么酒菜?”

美少年�起手臂,朝王笑笑这边一指,道:“照他的来一份,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什么,短少什么,唯你是问。”

王笑笑凛然一震,暗暗忖道:来了,原来他转弯抹角,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他岂是怕事的人,同时气派也爽朗得很。只见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遥遥一拱,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缘。兄台的胃口与在下相同,在下的酒菜尚未动过,若不嫌弃,何不索性移驾一叙?”嘴上这样讲,心�却在暗暗盘算,忖道:任你刁钻古怪,我不相信王某斗不过你。哼,好好歹歹,我王某总要摸清你的底细。

那美少年果然像是有所为而来,只见他眉头轻扬,道:“听说你性子豪迈,如今一见,倒也不虚。”站起身子,扭头一顾那书僮,接道:“琪儿,咱们过去叨扰他一顿。”步子一迈,翩翩然领先走了过来。

王笑笑已经打定主意,决心以不变应万变,瞧瞧他的花样再说。因之一面吩咐那店伙计增添杯盏酒菜,一面延请他们主仆入座。那店伙计倒也乖巧,一听吩咐,顿时行动如飞,须臾已将酒菜杯盏准备齐全了。被称“琪儿”的书僮端起酒壶,为他二人斟满了酒,王笑笑本想客套几句,岂知那“琪儿”放下酒壶,人未坐下,却自一本正经的道:“喂,咱们小……少爷不会喝酒,这可是应个景儿。”

王笑笑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敢相强,我是先干为敬,见台随意可也。”一仰脖子,首先干了一杯。

美少年执杯在手,果真沾了一沾唇,意思了一下,然后笑道:“公子,你倒爽朗得很。不过,我却认为你太过份了。”甫一开口,即便伤人,王笑笑不虑有此,一时无法适应,不觉怔住。


上一篇:和合租妹妹的的情色往事(1-4)

下一篇:老婆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相关推荐